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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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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老奶奶,您慢走哪!”老夫人从杏银居走出来,走得太急,令在一旁扶着的尧大富捏把冷汗。

    “这事藏了近二十个年头,如今有了眉目,怎能教我不心急。”

    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让老奶奶整个人变了?尧大富不由得也急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大富,你瞧,意儿的屋子是不是在冒烟?”老夫人指着福临居的四周雾蒙蒙,以为自己眼花,将大雾当成烟。

    尧大富这才吃惊的抬头望去。“是火,福临居起火了,糟了!意儿还在房里。”他大惊失色,飞快的往火海去。天啊!他才离开一会儿怎么就起这场大火?意儿!他急如焚,深怕相救不及,让意儿葬身火海。

    “少爷,别进去,里头烧得正烈呢?”土豆一干人也在发现大火后与他同时火速赶到现场,见他如一头疯狮便要往里头冲,急急将他拦下。“火不知已闷烧多久,现在闯进去,太危险了。”

    “别拦我,意儿在里头。”几个人拉住他,他狂怒的要挣开冲进去救人。

    “少爷,你现在进去铁定烧成灰,不成的。”土产强拉着他,其他人已开始提水救火。

    “不”眼看梁柱“砰!”一声倒下,接着火焰如鬼魅般向外吐出,熊熊大火让周围的人皮肤刺痛。

    “全部让开!”他睁着恐怖的大眼,全身颤抖的低吼。“少爷”没有人敢再出言阻止,全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,眼见他如铁人般只身走进火海之中。

    他忍着身上毛发的灼痛及刺鼻的烧焦味,冲进她的厢房,但并不见她的身影。她在哪儿?他疾呼也听不到她的回音。

    火焰中他焦急与恐惧得无以复加。

    断梁由他面前惊险倒下,他虽躲了开来,却也教火舌烫伤了手臂,他不为自己担心,只为重伤中的她忧心,烈火如此骇人,她又重伤不良于行,如何逃脱,说不定此刻已他不敢再想像,尝试着往火焰的中心去,生要见人死要见尸,他脱去着火的外衣,不要命的在火中翻找,手也烫伤了,发也焦去一半,但这些肉体的疼痛还不及面对她可能死亡的恐惧,更教他不能承受。

    “不!那么重的刀伤都能让她活下来了,这场火也要不了她的命的。”他几乎狂吼向天。

    老天若真要让他失去她,当初就不该让他遇见她。更不该让他爱上她,太多的不该,老天不能这样折磨他。

    火愈烧愈旺,他终于绝望的立于火海中,眼前的一切都在飞舞燃烧,红红的火、剥剥的声音吞噬了所有,找不到一线生机,他死寂的震慑在原处,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。“意儿”找不到她。她是否已成了火的祭品?“不──”他声嘶力竭的怒吼。“大富。”十分微弱的叫唤声突然传来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僵住了半晌。“意儿!她没死,她在唤我,意儿,你在哪儿?”他立刻狂喜的大叫。

    但一声叫唤后再没了声响。他不会听错了?不可能,方才的声音虽然极为轻微,但他确定是意儿的声音无误,可为什么她不再出声了?他着急的再次高呼:“意儿,别怕,快告诉我你在哪儿?我去救你。”

    “在东厢”等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了回音。

    他立即狂喜的往火烧得正烈的东厢而去“意儿”

    “大富我在这咳咳”再次传来她耗弱的声音,他立即在倒塌的墙角发现她一身熏黑的蜷曲在地上。“德意!”他扳开横阻在眼前着火的梁柱,跨过火焰挨到她身边。“终于找到你了,你没烧伤吧?”见她仍活着,他欣喜若狂。

    “没事咳咳咳”所幸睡梦中她教烟呛醒,危急中奋力的用布巾沾湿屋内盆水,捂着鼻爬行至这处倚着。她避开了许多噬人的火舌,但火势太大,她在漫漫烟雾中极度难受。亦教烟呛得眼睛刺痛,加上伤口经逃命时的拉扯,剧痛难忍,瞧着火势如此猛烈,恐怕没有人有办法接近到这儿来救她脱困,原已绝望的以为自己便要葬身于这无情火之中,却于濒死之际听见大富声声焦急的叫唤,才知他竟冒险来救她,含着泪她扯着干涩的喉咙,努力发了几次音,都无法顺利出声,几度费力才终于发出如蚊鸣的声响,心里焦急他一定听不见,哪知他还是循声来了,而且不顾自身危险的来了,她哽咽的落泪,患难中的真情在他身上她体会了两次,一次是遭人追杀,他奋不顾身相救,而这一次他更冒着遭火吞噬的危险不放弃的寻来。抱着他,她再也不愿离开他,再也不愿意。

    “没事就好,你吓死我了。”他激动的将她圈住怀中。“走,我先救你出去。”见她难受的咳个不停。将她离地横抱起身。“这里不能久留,忍耐着点,把头埋进我胸膛,暂时憋住气,我要冲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她照做后,他护着她闪躲至四方的火苗,在火堆中冲锋陷阵。

    “少爷,是少爷!”众人拚命救火。不少人为了救尧大富和德意。均冒死闯入火场,几个人才闯进便见尧大富抱着德意冲出来。土产高兴的大叫,少爷果真是吉人天相!

    众人一见他们,立即采取行动一涌而上,让着两个遍体麟伤的人冲出火场。

    几个人才出火场,便传来一声巨响,福临居塌了,正式化为一堆灰烬。

    每个人瞧得呆若木鸡,这景象好生骇人,所幸所有人都及时逃出,就连以为准死无疑的二夫人都无恙,此刻好好的躺在少爷怀中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庆幸着。

    福临居大火过后,德意被改为安置在原先尧大富所住的干得居。她受惊的心情已然平复,原本的伤势在大夫重新上过药后世无大碍,但是尧大富为救德意,身上不少处遭到烧伤,大夫要他小心治疗好好休养,他却一刻也定不下来。只顾着将德意安顿好后,就急着追查失火原因。

    这场火来得太突然,更来得古怪,绝不可能是意外,一定是有人故意纵火。而纵火之人,他怀疑便是日前将德意杀成重伤的那一人。

    “追查纵火之人可有眉目了?”老夫人踏入干得居,一来探视德意,二来询问此事进展如何。见德意无事,正由小莲喂着清粥,才转而问向一旁心事重重的尧大富。

    “尚未有眉目。”他摇着头,更显凝重。

    此番来纵火之人一定是高手,竟能不留下一丝线索,而且手段之狠毒,不惜毁尸灭迹,欲置意儿于死地,幸亏他能教意儿死里逃生,但始终心有余悸,意儿不死,不知这批人下次又会使出什么恐怖的手段来取人性命,这点让他为意儿的安全坐如针毡、夜不安枕。

    “都怪我不好,警觉性差,竟没注意到有人至身旁纵火。”德意自责的说。

    “这也不能怪你,你还重伤在身呢?”他心疼的接过小莲的粥,亲自喂起她来。“放心,这事我一定追查到底”

    “不用查了,我知道是谁干下的事。”老夫人断然的说出。

    “您知道?”德意惊讶。

    “老奶奶,大火前您急着找意儿该不会是知道她有危险?”他早猜到了几分,老奶奶看了上回杀意儿的那批杀手留下的银牌,登时变了脸色,就急于要当面向意儿揭开贻伶玉之谜,后来却因大火而耽搁,如今想来杀手与贻伶玉两者之间一定有关联?老奶奶会知晓纵火之人并不足奇,事实上,他早该与老奶奶谈谈了。

    “唉!没错,这牵扯到多年以前的一个恩怨。”老夫人谓叹。

    “什么样的恩怨,竟会祸延至今?”德意问。

    “是一件惨绝人寰的惨事,我会源源本本告诉你的,不过我得确定你身上的烙痕是否与贻伶玉吻合。”

    “老奶奶也知道我有道烙痕?”

    “是我向老奶奶提起的,因为你要找的麒麟玉便是老奶奶收藏多年的贻伶玉,也就是你受伤且血流不止时救你一命的那块宝玉。”尧大富解释。

    “麒麟玉就是贻伶玉?”她惊讶。

    “我想是的,因为贻伶玉上的刻纹与你背上的烙痕是一样的。”她背上的那道痕迹。他亲吻过无数次,记忆自然深刻,不会有误。

    “贻伶麒麟一定是姨娘死时说不清楚,教我给误听,搞混了,难怪你为我寻遍各地,竟无一是。”她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“姨娘?你口里的姨娘可是禄初?”老夫人急忙问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,因为打小便听人唤她禄嫂,而姨娘从不曾对我说有关她的任何一件事,每问及,姨娘便发火,几次下来便不敢再提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好不容易带着你逃脱危险,她当然不愿意再提起过往,唉!孩子,告诉我禄初是怎么死的?死前还对你说了些什么吗?”老夫人感伤的问。

    想起姨娘的死状,德意鼻酸得又泪流。“姨娘是教人杀害的,当时我上工不在屋内,所以不知是何人所为,而姨娘在垂死前仅来得及对我道,寻找麒麟不,是贻伶玉,说是此物关系到我的身世,要我小心寻找,免遭杀身之祸。”尧大富见她伤心,取来她的丝绢为她拭泪。

    “唉!亏她能够忠心护主这么多年,也没枉她主子当年含泪的托付。”她再一次重重的叹气,挨向德意。“让我瞧瞧你身上的烙痕吧!”

    德意在尧大富的协助下,褪去了外衫,露出了那块铜钱大小呈淡红色但醒目的痕迹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你。”老夫人点着头,无限感慨。

    “是我?我是谁?”她兴奋的问,老奶奶一定知道她的身世。

    “你的全名应该叫德意拉罕-赛萝。”

    “德意拉罕-赛萝?这听起来像是塞外人士的名字?”尧大富惊奇的问。

    “没错,就是塞外第一大族,德意拉罕族。”

    “老奶奶,我都教您给搞胡涂了,德意拉罕族我听过,是边疆名闻遐迩骁勇善战的一个大族,但意儿明明是中原人士,怎么变德意拉罕族的人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尧大富着实听迷糊了。

    老夫人忆起当年,不禁叹口气。“德意拉罕是一个大族,土地富饶虽不若中原,却独霸一方,亦培养出不少奇人异士,教人闻之丧胆,是个颇神秘的民族,德意便是由那里出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真是出生在风光壮阔的塞外!”德意从没想过她出生在遥远的边疆。

    老夫人微微领首继续说:“你不仅出生在塞外,你还有一段坎坷的境遇。”

    “老奶奶,您就从头说起,别让意儿七上八下,漫无天际的猜。”尧大富道。

    “嗯!我就由头说起,德意拉罕族的族长,便是德意拉罕王,地位犹如咱们的皇上,当时的德意拉罕王有十七个大小妻妾,但其中只有四个具有正统名分,其所生之子女也才有继承权,可惜的是,这四名妃子皆生女儿,所以德意拉罕王共有八位公主,膝下却无一子嗣,他颇为遗憾,却也无可奈何,该族女子可继承父位成为女族长,所以德意拉罕王也不强求,而德意的母亲,莘达王妃即是德意拉罕王的四位妃子之一,当年她生下意儿。排名于八位公主中的第六位,小时候的赛萝十分聪慧可人,是所有公主中最得德意拉罕王喜爱的一个,王不管去到哪儿都带着她。四处炫耀着他的宝贝女儿,请来最好的保母照顾,并为还是牙牙学语的她盖了座专属学堂,打算好好栽培,俨然将她当成未来王位继承人,此事看在其他妃子眼里,不谛是一个侮辱,凭什么同样是公主,而她们所生的女儿就不如赛萝,就得不到王的喜爱,王宫斗争汹涌而起,谁也不甘王位就此落入莘达母女手中,一场爆庭内斗就此残酷的展开。”

    “我竟不知自己还是位公主。”德意怔于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的出乎意料。“后来呢?”她心知后来一定发生了大事,她才流落中原,从此隐姓埋名。

    “四名妃子明争暗斗,整个内宫处在腥风血雨中,凡是不表明倾向支持哪位公主的大臣,都遭到暗杀,虽然小赛萝最得王的宠爱,但因母亲莘达王妃在宫廷外毫无势力,便显得孤立,相反的,三名妃子皆背景傲人,娘家的人皆是族中显赫之士,其中又以奴妮王妃势力最为雄厚,而她共生有三女,其中一名即为王的长女,她自认生下长女,便是王后,她广纳亲信、结党营私,汲汲营营为谋王位,但眼见王对小赛萝的喜爱,胜过其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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