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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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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场政治风云起因于金军兵犯雄州(保定市雄县)兵部尚书王黼拒不发兵,以致前线兵败如山倒,激起以宇文虚中为首的官员争相弹劾军事负责人。

    当然我们所说的只是表面。那场败仗只是个导火线,即使没有它这场政治斗争迟早会爆发。左相蔡京把持下的官僚集团,奢侈腐败,民心涣散,大宋江山已然只剩下一个空壳,它的倒塌只需要一棵骆驼背上的稻草。而这棵稻草就是凶勇彪悍一直在北边大门口逛游的金人。

    中国危难时刻总不缺乏为民请命的正直官员,他们摄于蔡京的气焰旺盛不想以卵击石,但是他们始终有一颗报国的心,等待,等待,雄州兵败的消息给了他们最好的机会!

    明明是单纯的军事失误,言官们却把第一个矛头指向了大学士蔡京。这是猝不及防的闪电袭击,国内怨声载道,人借国势,国助人威,平时日温顺的懒羊羊们瞬间成了吸血蝙蝠,他们要吸光蔡京这个国贼的血。

    言官们的首领是宇文虚中,他的职位很小,六品(明朝)但是这种官的权力很是了得:审查兵部文件、驳回兵部命令,要求重新拟定圣旨内容。全是制裁实权部门的。

    这种请示下,必须杀人,不杀人不足以平民愤,容易引起动乱。

    杀谁呢?兵部尚书王黼是万夫所指,他的错误是阳光底下,尽管他是蔡京的左膀右臂,蔡京的党羽们还是果断的踹了他一脚:秋后问斩。

    八十万禁军提督杨戬在皇帝面前很得势,另一个意思就是好人都恨他。宇文虚中整死他志在必得,果然徽宗下令押进南牢,所有的亲戚家人充军!

    最后的谜底就要揭开了,蔡京怎么办?徽宗考虑了很久,下了圣旨:暂留辅政。

    暂留!中国人最喜欢玩的文字游戏,这就跟记大过差不多了。蔡京没倒。这个消息给暂时代理国家事务的礼部尚书李邦彦(右相)提了个醒,他没敢得罪蔡京,向徽宗说了两句好话,结果就是:杨戬的命也保住了。

    为了给大臣们一个交代,李邦彦做了一个让步,给杨戬一条活路但是杨提督的所有亲戚一个不留,一棒子打死,杀鸡儆猴。

    人们踊跃举荐,西门庆很荣幸的成了一只鸡。

    幸运的是西门庆身上有天生的政治预感,他身上每一细胞都是为政治和金钱而生的,尽管恐怖到魂飞魄散西门庆还没有忘掉一件事:把姑爷的箱笼金银细软都搬到大娘房里去!

    吴月娘丝毫没有感到危险的存在,她只感到了money的存在,箱笼箱笼快来吧!实在不知道吴月娘的房子得有多大,放得下她、李瓶儿、陈经济三户人家的东西。她如一只贪婪的怪兽,有多少吃多少,而且做出保证:有进无出!

    哎,奥特曼都没辙,落难的小陈经济也只好任丈母娘宰割了,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西门庆。

    那是一封诀别信,看来陈洪意识全家有牢狱之灾,发送儿子到西门庆这避难,并附送五百两白银供西门庆打点。信中有一句话让西门庆印在心里:杨提督门下亲族用事人等,俱照例发边卫充军。西门庆猜到自己也可能难逃劫难,现在最主要的是搞清事情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!

    朝廷目前只是内部确定嫌犯名额,不可能公开发布信息,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夕,前夕就好,如果爆发那就悔之晚矣了。

    西门庆叫来吴主管命他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赶往县衙承行房,承行房是当时官府传达内部文件的地方,朝政和有关政治信息都以文书抄本的形式传达下来。

    吴主管飞奔而去又飞奔而来,手中两份红头机密文件,一份宇文虚中等人的饿弹劾书,一份宋徽宗的圣旨。

    那份圣旨下达的时候,李邦彦还没有给杨戬求情,所以上边写的是除蔡京留用以外,其他人全部咔嚓,亲戚带枷充军。

    看到圣旨后西门庆下身陡然增了尿意,耳边有个小人不时在说:你死了,你死了。西门庆的灵魂已经被咔嚓了。(原文:惊伤六叶连肝肺,吓坏三毛七孔心。

    西门庆大声喊道:来保、来旺准备车马,把姑爷的五百两银子装上!吴月娘老大不乐意,刚弄进去,就抬出来,还没暖热乎呢。

    随即来保、来旺来到了西门庆的房里,西门庆压低声音道,“你们马上去东京打听消息,千万不要去陈家,如有不利的消息,及时打点。”

    说完给他们二十两路费,让他们走了。

    西门庆胆战心惊的出了房间,看到羞怯的少年姑爷陈经济小声跟自己问好:“爹,我们在哪个房里住?”

    西门庆的心中燃起一团火,他的真实想法是将这个小王八蛋扔到火星外边去!灾星,灾星,被人举报了那就是窝藏叛逆,你奶奶个腿……

    “东厢房有三间,你们两个住吧。”

    西门庆长叹一口气,人际关系是个很奇怪的东西,好的时候可以拉你上天堂,坏的时候可以推你下地狱。绝对没有永恒的贵人,所以真正的朋友之交淡如水,小人之交才甘如蜜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西门庆在小潘房间住宿,他第一次拒绝了爱情的性生活要求,躺在床上翻过来复过去(西门庆确实胆小)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小潘埋怨道:“你睡不着就抱我,老跟床过不去,咣当咣当的,也不怕整塌了。”

    西门庆默然不语,喊来来昭、贲四,让他们解散所有盖房的工人,停了花园工程。随即背着手到了吴月娘房中又开始走来走去,这下把吴月娘晃烦了,“你耗子的腰多大个事(肾)吓成这样。陈家惹了麻烦,关咱们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西门庆猛然回头,眼中带着恐惧和恼火,“陈洪不是我们的亲戚吗?现在两个小冤家都躲在这,你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我们!”

    (原文:女儿、女婿两个孽障搬来咱家住着)吴月娘不服气道:“怕他们看不成。”

    西门庆叹了口气,“平时我太强横,得罪的人邻居街坊很多,只要有一个出来告我,我们整个家,全保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(原文:倘有小人指搠,拔树寻根,你我身家不保)西门庆全然忘了一个女人还在忘情的思念他,李瓶儿正处于天天都需要你爱的恋爱阶段。体内巨量的荷尔蒙混合着爱情化学元素煎熬着李瓶儿,她的精神亢奋的比生化危机还要厉害,这一切演化成一股力量,天天催着年迈的冯妈妈去找西门庆(年轻女子不能随便抛投露面。

    李瓶儿的嘴,冯妈妈的腿,一天两趟是必不可少的。当然冯妈妈每次回来的答复相当简单:1、大门关着呢。2、关着大门呢。3、你猜是大门关着呢还是关着大门呢。

    这天早上,李瓶儿叫过冯妈妈,还未开口,冯妈妈道:“别说了,我现在就去。”

    现在的冯妈妈成了上班族,每天就守候在西门家大门口。奇迹出现了,门开了!

    玳安牵着马走了出来,冯妈妈嗖的窜上去,可逮着个活人了。玳安道:“冯妈妈别激动,有话好好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家二娘让我送些首饰,哦,主要请你爹过去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玳安心道家里乱成这样,我才不管这档子事,“行,我收着,我去饮马,有空了就跟爹说。”

    冯妈妈拉住他,“你别糊弄我,现在就去,我挨了不少骂了。”

    玳安不耐烦的进去,过了一会出来道:“给爹了,他说过两天就去看二娘”冯妈妈心满意足的回去复命,如果西门庆不给李瓶儿这个希望,李瓶儿还没事。自从知道西门庆过两天要来的消息,她的精神已经亢奋到凤凰涅槃的境界。

    晚间墙头上的野狐狸仍在窜来窜去,或许是花子虚魂魄未散吧。

    这天黄昏,李瓶儿独自一个人等待着孤独黑夜的到来,门开了。靠!李瓶儿的眼睛没有花,确实是西门庆来了。

    李瓶儿上去哭着撒娇,亲密了两个时辰,解衣上床,开工。第二天清晨,李瓶儿趴在西门庆身上正美美的睡觉,一声鸡鸣,西门庆推开她穿上衣服走了,“你别走!”

    李瓶儿的叫声喊来了冯妈妈,“大官人刚才出去了,你关上大门了吗。”

    冯妈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“什么大官人啊,没事吧你,怎么眼圈都黑了。”

    又一个夜晚到来了,李瓶儿再次与西门庆狂欢一晚,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,危险就出现了。李瓶儿茶饭不思,脸现黄瘦,冯妈妈看出来了,老人们常说鬼交,鬼交,二娘这是和鬼ML了!(自此花子虚投胎腹中,成了西门庆的儿子官哥。

    冯妈妈及时从大街口请来了大夫,这位大夫名叫蒋竹山,年仅三十,矮胖身材,他是太医院毕业的,可惜没有背景,用现在的话说:自谋职业的大学生。蒋大夫去年刚死了老婆,家里穷的叮当响,能穿裤衩上街很不错了,自然没有财力找老婆。

    确切地说这是一位带着强烈性欲的壮年公大夫。

    蒋大夫看到李瓶儿的第一眼他的心就被丘比特之箭给射中了。当然,这丫只要出门就被射中,饥渴的小心脏早成刺猬了。

    他故作沉稳的坐下,手隔着纱布搭在李瓶儿那诱惑体温的手腕上,心中念叨:这不是耍流氓,这不是耍流氓。摸了大约,总之尽情摸够了,蒋竹山道:“学生刚才诊查了病源,娘子肝脉弦出寸口而洪大——”

    一大堆医学术语之后,叹道“可惜可惜”这是传统的医生装*,病如果不厉害怎么会显的出他。李瓶儿忙道:“倘若病好了,一定重谢。”

    蒋大夫一拍胸脯,“只要我出手,保证药到病出。”

    蒋竹山的医术还真不是吹得,他查处了李瓶儿的病根:神经衰落,失眠。至于幻术则是因为院里子有年岁大的野狐狸,我们知道狐狸或黄鼠狼能够通过臊腺(一说脑电波)控制体弱之人的脑神经,导致晚上产生幻觉睡不好,加之李瓶儿思念过度,自然导致神经衰落。

    吃了蒋大夫开的健脑补肾丸之类的东东,李瓶儿慢慢好了起来。按照当初的重谢许诺,她请蒋竹山吃了顿饭。

    这顿美女宴蒋光棍是屁颠屁颠去的,因为这次不只是收诊金,还要勾引一下那个漂亮妞。

    蒋竹山只是个木讷的书生,本来是有贼心没贼胆的,只是这位流氓医生搞到病人的病例就不一样了。李瓶儿晚上都在干什么?(蒋竹山言:夜晚神不守舍,梦与鬼交。老蒋一琢磨,都和鬼ML了,那得多饥渴啊,而且她又是个寡妇,她缺的不是药,是男人。

    餐桌上李瓶儿描金盘内托出三两白金(1800元)蒋竹山这孙子赚了,依着中国人的规矩先推辞,再接收。蒋竹山直奔话题,“请问娘子青春几何。”

    “虚岁二十四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会得这种病。”

    李瓶儿粗略讲了下凄惨身世,蒋竹山问出了关键一句:“姑娘青春妙龄怎么不找个人嫁了。”

    “已经找到了,过两天,就嫁过去。”

    蒋竹山就此被雷劈了,果然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。万般无奈之下,蒋竹山问道:“是哪位公子。”

    “县前开药材铺的西门大官人。”

    是他?有门。蒋光棍扛起锄头干起了挖墙脚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。

    “苦了你了娘子!这个人我常去他家看病,太了解他了。他——(多么欺压百姓)——他还——(多么的残害妇女)——而且他——(多么的行为变态)”

    以上基本上是一个公式,蒋大夫发挥想象力,把大宋朝所有的肮脏都注入其内,他狠狠的证明了西门庆比下水道还臭。

    “你去打听一下,他最近惹了官司,连房子都不盖了,跟乌龟似的窝在家里。东京那边已经下了文书,东平府就要缉拿他了,家产全部没收,你再嫁他,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?”

    李瓶儿没想到面貌忠厚的蒋竹山会欺骗自己,只知道完了,所有的梦想大厦转瞬成灰了。此时,李瓶儿显示出低智商的一面,从而导致了她未来命运的转折。

    “先生帮我找个人家吧?”

    “娘子想要个什么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跟先生条件差不多的就行。”

    无须再说了,蒋竹山猛的跪倒在地,“不瞒娘子说,我家中无人很久了——”

    一杯交欢酒后,蒋竹山回家去了,他兴奋的收拾了所有铺盖,穷小子走上了倒插门的光明大道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两个风尘仆仆的青年在万寿门附近的旅馆门前喘着粗气,几天来他们以豹的速度飞奔赶路,马停了蹄他们也不会停。(朝登紫陌,暮践红尘,东京,到了。

    这两个是西门庆的仆人:来保、来旺。西门庆挑他们来可是深思熟虑的。

    在此让大家见识下西门庆的本事。有人一听说西门庆就想到,流氓、色狼、黑社会。

    其实他本质只是个胆小的商人,所不同的此人经商能力、管理能力都是天赋奇才。且看他的统筹安排,西门家药材铺由傅二来管理,这个人老实、本分不会从中牟利,而且做事尽心尽责有条理,对于私营企业来说绝对是二两银子(傅二的工资)的人干四两银子的活。

    后宫由吴月娘掌握大权,吴月娘受封建主义高等教育,不会淫乱后宫,又能弘扬贞洁风气,领导夫人们紧紧团结在以西门庆为中心的男人周围,从大局出发秩序井井有条,还有谁比她强。

    财政权交给了李娇,同时有吴月娘监督制约。既发挥了李娇视财如命的抠门优点,又防止了她中饱私囊,当然小便宜肯定沾点。

    厨房交给孙雪娥,她擅长做五鲜原汤,而且丫头出身熟悉厨房流程,工作交给她可谓人尽其用。因为这丫头长的好看,升为夫人,偶尔还能睡上一晚,又增加了她的责任心,甚好吧?

    小潘长的好看又风骚,解决了晚间娱乐问题。

    玳安机灵乖巧,每逢泡妞带在身边,凡是随机应变,把个风,看个门,被本家逮住也能顺利逃脱。

    西门庆确实经过深思熟虑。

    所以这次执行行贿行动的来保、来旺是与官府打交道的行家,前几次东京行贿,县衙徇私,这两位是得力干将。

    行贿也是个技术活,倘若是玳安做这件事,整个西门家族就会有灭顶之灾,且看这两个机灵鬼如何行事。

    东京人潮拥挤,杨戬的路子已经断了,两人现在街头打探,得知王尚书秋后被斩,官府正在抓紧擒拿杨戬提督的家人。来保一寻思,直接去蔡京相府。

    其实蔡京正在风口浪尖,绝不会管西门庆这种小人物的闲事,惹祸上身不值得。但是,这是来保、来旺唯一的出路了。

   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,两人先来到龙德街牌楼底,那里斜对蔡京的相府,可以弄到点府内的消息。正跟摆摊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,来旺突然拽了一下来保,着急的目光看向相府门口。从里面出来的人他们认识,正是每次都带领他们行贿的杨戬府内的杨干办!杨干办直直朝着来保来旺走来。

    来旺想上前拦住问话,来保一把拉住。现在的杨干办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,不一定谁用的着谁呢。杨干办低着头行色匆匆,没有留意到俩小猴,擦身走了。

    这是个随时就掉脑袋的时刻,只要是和杨戬有关的人,不管以往官职多大,一旦被人检举,不管有没有问题,问题大小,一律得玩完。

    杨干办走后不久,俩小子凑到了门口,笑嘻嘻的冲看门人点了下头,看门人瞥了他们一下,没搭理他们。

    宰相门前七品官,应伯爵家看门的那叫臭看大门的,蔡京家看大门的那叫看门官。

    来保深施一礼,“请问太师老爷在吗?”

    看门官瞅着这俩穿地摊货的小子,“上朝还没回来,你们要干嘛?”

    来保不正面回答,又客气的问道:“您能不能把管家翟爷请出来,我想说两句话。”

    来保估计进府是不太可能了,翟管家上次行贿他见过。

    看门官一愣,心说这小子有点门道,都知道翟管家,那也不行,“翟叔也不在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看门官接到了蔡京的封口令,谁也不见。来保俩乌黑的小眼瞅着看门官,心说孙子,你当我没看过大门吗,一个工种,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。来保掏出一两银子交给看门官,看门官半点都没犹豫结果了银子,侃侃而谈。

    “你们要找老爷呢,就先找翟管家禀报。要找少爷(宠臣蔡攸)呢,就去高安禀管家。”

    来保刚要开口说找翟管家,看门官忙道:“但是,哈,但是,老爷还没回来嗯。”

    尽管收了钱,看门官也不敢禀告,蔡京火了立马会叫他滚蛋。“你们还是找高管家吧,其实都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来保心道一样个毛啊,谁也不认识谁。

    来保预测到高管家绝对不会鸟他的,急忙先下手为强,“那麻烦您了,我是——我是提督杨爷府中的。”

    知道杨提督与蔡京关系不一般,来保索性拉大旗作虎皮,因为来保这个名字和臭虫的价值是一样的,引不起对方的重视必定坏事。

    很快管家高安出来了,来保不等对方说话,上前行了一个这辈子最恭敬的礼仪,随后动作麻利,十两银子(6000元)送到高安手中。

    “小人是杨府的人,本来与杨干办同来,只因有些事耽搁了,所以让他现行一步。”

    这瞎话说的太地道,杨干办刚刚出门,高管家对他的身份不会有半分怀疑。“老爷还没散朝,我带你们见见少爷吧。”

    三人来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,大厅正中摆着宋徽宗御笔金字“学士琴堂”蔡攸坐在堂上问道:“你们从哪来?”

    来保迅速换了口风“我们是杨提督亲戚陈洪的家人,来问一下杨家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说完递上了拜帖。

    高管家一瞥眼,心道你不是杨府的吗,怎么又成陈家的了。

    蔡攸道:“近日言官参的厉害,老爷吩咐要回避此事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功夫,他看到拜帖上有五个字:白米五百石。这都是行贿的潜规则用语,白银五百两(30万)原来人家打算送我这么多。“哦,这个三法司的事现在由右相李大人负责,你们去找他问问吧。”

    来保抬头询问的表情,完了?蔡攸确定的表情,完了!来保差点没悲剧了,你TM总共给我说了几句话,你丫不会真要我银子吧。

    来保决定耍无赖,当然得讲究方式,惹恼了这个爷,他也别想回家了。来保跪下当当的磕头,“小的不认识李爷,你可怜可怜我,可怜可怜我。”

    如果蔡攸不回应的话,来保就一直磕头,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死磕吧。蔡攸也不好翻脸,命高安给他们带路,拜见右相李邦彦。

    临走之时,来保又奉上了丰厚的礼物,因为蔡攸没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,五百两银子又拿回去了(蔡攸是个比较厚道的贪官,不办事不收钱)高安有蔡京在背后撑腰,很快向李邦彦引荐了来保,请求了解对杨家惩处的具体情况。

    “杨爷没有多大事了,只是必须发放几个亲戚。”

    李邦彦拿出一个名单,递给了来保,上边全是被流放的人员。

    来保仔细看着,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,他认识的很少,一个名字映入眼帘。“干事杨盛(杨干办)”

    来保心道,幸亏没搭理他,接着往下看心中震惊,“陈洪!”

    来保心道,陈老爷果然神机妙算,他给我们的五百两银子总算挽救了他。再往下看西门庆!

    来保扑通一声再次跪倒,咣咣磕头,“小人正是西门庆的家人,请大老爷救我一命。”

    高安心道你TM到底是哪家的,一会功夫换了三家了。

    李邦彦在看拜帖上的五百石白米,(30万)只要去除一个人名就是五百两银子,这买卖。

    成交。

    但是怎么去除呢,公然划去,徇私舞弊的罪名肯定到我头上了。李邦彦喊了一声拿笔来,哗哗哗几笔,将西门两个字添了几画(古字)成了贾字。

    贾庆,查无此人,举报有误。这件事就了解了。来旺指着陈洪的名字捅了捅来保,来保没反应。要求不能太过分,能保住自己的爷就不错了。

    这大概是陈洪一生中最郁闷的一件事了。

    根本原因还是西门庆政治手腕高,来保二人凯歌高奏回了清河县。

    来保二人回到清河,向西门庆汇报了东京的情况。西门庆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,不过也倒吸了一口冷气,险啊,险啊,若不是陈洪那五百两银子,我就要去陪武松了。

    突然陈经济闯了进来了,这个小少年如惊弓之鸟,温暖安全的安乐窝对他来说都是昨夜星辰了,“爹,我家里人有消息了么。”

    “唉,我已经替你爹打点过了,不过当今圣上追查的紧,事情很难办啊。”

    西门庆首先要将五百两(30万)的去向解释清楚,免得陈经济将来怀疑他私吞了,虽然他确实私吞了。

    不过西门庆还是比较疼这个女婿的,当即给他安排了工作:陈经济与贲四一同负责建造后花园的工程,尤其是账目问题。原来的负责人来招被撤换下来看大门。

    这个人事安排有点意思,不过也表明了西门庆的态度,西门家不养闲人,尤其是闲着的男人。

    大难已过,西门庆兴冲冲的找月娘,他要商量迎娶李瓶儿的日期,月娘皱着眉头道:“她还在服丧(古代女子服丧三年)况且花子虚又是你的结拜兄弟,这么匆忙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西门庆觉得有理,也罢,反正不影响性生活,这么长时间不知我那小宝贝李瓶儿怎么样了。

    “爹,跟您说个事。”

    原来是玳安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我刚才经过狮子街,看到二娘门口开了一个好大的药材铺,里面还招了新伙计。”

    西门庆暗自感动,李瓶儿这是帮我开分店啊,真是可我的心。随即吩咐玳安备马,赶往狮子街。

    狮子街的药材铺建在风水宝地,人来人往,油漆牌匾,吊着幌子,甚是热闹。这是李瓶儿变卖了珍玩首饰,花了三百两银子(十八万)为蒋竹山建造。现在的蒋竹山牛气的很,开着药店还兼任大夫,以前出诊都是步行,后来李瓶儿给他买了头毛驴。

    只有一件事让蒋竹山伤脑筋:性生活。

    蒋竹山穷苦出身,又是个书生,床上实战经验太少。偏偏李瓶儿经过西门庆的调教,对性生活的要求是暴雨打梨花式的,让人欲仙欲死。两人同床的当晚蒋竹山也是很猛的:脱衣动作猛似惊雷。但是接着暴雨没来,大雨也没来,勉强够上毛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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